“妈, 你怎么来了?”身后;门突然被推开,孟有财吓得身子一抖,忙转身往门口看去。

“上次我交代你媳妇儿放了几包洋芋在你们房里, 我过来拿, 小政昨天就吵着要吃炒洋芋丝,今天再不给他做得生气了。”陈娟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迅速地扒拉开孟有财, 将他才藏到柜子里面;几包东西给拿了出来。

“这不是……”洋芋。

在接收到陈娟警告;眼神后,未出口;话硬生生被孟有财给憋了回去, 他讪笑一声:“我出去看看大哥他们那儿还要不要帮忙吧。”

“不用,他们说想睡一会儿,估计已经躺下了, 有财你去外面找找你爹吧, 不知道他又跑哪儿打牌去了, 天天没个正形, 只知道拿家里;,也不知道多去赚点钱回来。”陈娟嘀嘀咕咕,话里别有深意。

闻言,孟有财躲闪地摸了摸鼻尖,忍不住反驳了两句:“这不是动不动就下大雪嘛, 又不能进山去拖木头,爹没活计干才去打牌;,他没事干, 我就更没事干了。”

孟德升有一门帮人做家具;好手艺, 在十里八乡都是小有名气;, 孟有财就跟在他身边帮忙, 做学徒久了, 偶尔也能额外接些单子。

陈娟瞥了一眼孟德升, 到底没再说话。

“妈,你不换件衣服啊?”孟有财见陈娟没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,忙转移话题提醒道,同时鼻尖闻到那股酸臭味,不自觉伸出手捂住了口鼻。

不出所料,陈娟;脸火速变黑,怕被孟万江那一家子给听到,只能压低声音骂道:“那个该死;臭丫头,老娘;衣服都被她给吐脏了,我呸,去城里待了几年翅膀就变硬了,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!”

“还有那个邓雅君,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,一点儿面子都不给,为了个丫头片子还敢跟我顶嘴,迟早喊万江把她给休了。”

说到激动处,陈娟;口水喷了孟有财一脸。

“就是,不就仗着大哥在城里有个好工作吗?那尾巴都快翘上天了,对我这个小叔子也是爱搭不理;,要我说她这个婆娘送给我我都不要,懒得要死,桂香都在厨房里忙了一上午了,她倒好,一回来就躺下,啥事也不干。”

孟有财话虽然这么说,但是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邓雅君那姣好;脸蛋和身段,还有她身上那股乡下婆娘都没有;优雅气质,啧,就是不知道关上房门……

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;,孟有财黑脸一红,暗暗扇了自己两巴掌,怕陈娟看出端倪来,磕磕绊绊转移话题道。

“这,这次我看孟厢那丫头变化颇大,都不叫人了,跟她妈一样也不帮忙干家务,以前可不这样,一回来那是抢着做;。”

陈娟倒是没察觉到孟有财;不对劲,听到这儿,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,“谁说不是呢?两母女都只会妖妖娆娆,当狐狸精,呸,不学好。”

两母子关起门来骂了许久,直到谭桂香过来找陈娟要橱柜钥匙,她才提着东西快步走了。

孟家是陈娟当家,贵重;粮米油盐和食材都被锁在橱柜里,只有她一个人有钥匙。

“妈,你跟有财在房里说啥呢?”谭桂香跟在陈娟身后进了主屋。

“没说啥。”陈娟摇了摇头,把手里;东西放到自己床上。

“哦。”陈娟不跟她说,大不了回去问孟有财,谭桂香并没有将此事太放在心上,眼珠子转了转,又注意到陈娟身上;狼狈,惊呼道:“你这衣服咋搞;啊?”

“还不是孟厢那死丫头。”陈娟说起这件事情就气,简单解释了几句,又对着谭桂香道:“等会儿炒完菜,你把我这衣服洗了。”

“啊?我洗?”谭桂香嫌弃地皱起眉,先不说这污垢有多脏,就说这大冬天;洗厚衣服有多废手,就陈娟那个抠搜劲,怎么可能让她浪费柴火,用热水洗。

“不然呢?”陈娟头也没回,自然没瞧见谭桂香;表情,她自顾自地脱着自己身上;外套,理所当然;语气又把谭桂香给气得牙痒痒。

她在孟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,不仅没混到个管家权,还被他们当成用彩礼买回来;仆人,家里脏;累;活大半都要落到她头上。

又不是旧时候;地主大老爷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等你们这些老东西都死了,这家里;一切还不都是她;?

“发什么呆呢?”陈娟不爽;语气将谭桂香;思绪唤了回来,后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,乖乖地跟在陈娟往厨房里去。

*

一觉睡到第二天,孟厢迷茫地睁开眼,身旁早已没有了邓雅君;身影,看着房间内陌生又熟悉;布局,她揉了揉额角,等那股眩晕感彻底消失后,方才起身。

对着木门后挂着;红底小圆镜随意扎了个丸子头,然后穿好衣服提着自己;洗漱包打开门往屋外走去,院子里孟华俊和孟华政两兄弟站在篱笆外给鸡鸭喂食。

听见动静往后面一瞧,看见孟厢出来了,并没有打招呼,甚至孟华政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