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见过魏玠后,昭华戒心加重。

若非必要,她几乎不出门。

但有些情况在所难免。

比如,燕妃那边。

这天燕妃要见她,十分急迫。

“之前我被关在天牢时,有个狱卒,他是贵妃的人,对我滥用私刑。

“前几日,我派人暗中了结了他。

“但这事儿被贵妃猜到了,那狱卒的家人跑去衙门告状,还放话说,要告御状……”

昭华听到这这儿,神情冷肃。

“娘娘没有安抚好那家人吗?”

燕妃喝了口茶,眼中满含愤怒。

“怎么没有?可还是叫贵妃压了一头!

“定是她暗中给了那家人更多的好处,指使他们来污害我!”

一提起贵妃,燕妃就是满腔的恼火。

昭华也有些烦心。

那狱卒为贵妃卖命,坏事做尽,死有余辜。

但燕妃私自弄死他,也有违律法。

被贵妃抓住这个把柄,确实不好脱身。

思虑再三后,昭华暂且稳住燕妃。

“宫外的事,娘娘不便再插手。

“这样吧,我让人去探探那家人的底细,然后再做打算。

“贵妃那边也没有直接证据,娘娘不要自乱阵脚。

“这段时间,我们该如何就如何。”

有她这番话,燕妃莫名安心了。

“昌平,那就交给你了。”

而后目光转向她腹部。

“听说你已经怀有身孕。头几个月可千万小心着。

“这佛珠是我当年怀子时,皇后娘娘赠与我的,找大师开过光,能庇佑母子平安。我用不着了,便送你吧。”

一听是母后的东西,昭华思绪万千。

她克制着激动的心情,双手接过。

“多谢娘娘。”

睹物思人。

昭华握着那佛珠,感觉暖洋洋的,仿佛母后也正陪在她身边。

多希望她们母女能够早日相见啊。

她总想着能去见见母后,却始终找不到机会。

这皇城里,盯着她的眼睛太多了。

大仇得报之前,她不能陷母后于危险之境……

“对了,还有一事。”燕妃稍稍压低声音。

昭华回过神来,迅速调整好情绪,并将佛珠收起,“什么事?”

“我安插在贵妃那儿的人来消息说,贵妃先前牵扯进荣妃之死,是魏相所为……”

昭华眉头一锁,只觉得格外诧异。

燕妃同样惊讶,才想着问问她。

“此事你没同我提过,但我一直以为是你做的。

“所以,真是魏相?”

昭华的表情僵在那儿,没有回答。

她内心有诸多疑问。

怎么会是魏玠?

难道他有意替她顶罪?

想到这个可能,昭华深感无力。

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,那就是在乱搅和!

她早已和贵妃撕破脸,又岂会怕多添一笔账?

出宫的路上,昭华心神不宁。

途径御花园时,阿莱突然低声提醒。

“公主。是魏相。”

昭华恍惚一抬头,便对上了魏玠那深邃的目光。

他像是在此等候多时,强烈的日头打在他身上,十分晃眼。

她知道,他有话同她说。

这是在宫里,他不敢乱来。

只要她不想,她大可以扭头就走。

但是,想到方才燕妃所说的,有些话,她必须得跟他说清楚。

……

燕妃势力下的偏殿内。

昭华与魏玠在里面,阿莱则在殿门外把守。

后者隐约听到二人的争执。

“……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?不,恰恰相反,你坏了我的事,你在给我制造麻烦!”

“若非我出面调和,你觉得此事能安然解决么。贵妃是否清白,你比谁都清楚,你伪造罪证构陷她,还将祖母牵连进来,你这么做就对吗?”

“你祖母甘愿的!我没有逼她!”

“好,这件事,我不同你争论。我今日只想问你,这孩子为何还在!”

只听暗探的禀告,魏玠并未全信。

可刚才他强行给昭华把脉,竟真的探到胎象。

话题突然转到这事上,昭华也不慌。

她无比冷静地看着他,一只手护在腹前。

“这孩子对我如此重要,你觉得我会傻到一点防备都没有吗?

“那日,我出门前就服用了避毒丹,能克制许多药的药性。再加上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