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兰看见,那人坐在床边,抱着公主,二人亲密无间。

更让她震惊的是,帐幔底下露出一截衣服的料子。

她眼尖地辨认出,那是公主的小衣。

也就是说,公主现在应该是……一丝不挂!

绿兰心肝儿直颤,

随即又听见里面的男人问。

“玉佩呢?被你藏到哪儿了?”

绿兰听出来了,这是魏相的声音。

他何时来的?

然后,她又听见公主的低泣声。

“不要!啊……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
绿兰傻站在那儿,一时忘记要回避。

直到帐内传出男人冷厉又喑哑的斥责。

“出去守着!”

绿兰吓得赶紧后退。

她刚出门,便感觉到一股凌厉之气冲出帐幔,随后屋内蜡烛全灭,一片漆黑。

帐内。

昭华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她喝过酒,虽保留着清醒,就是闹得厉害。

魏玠问她玉佩的事,她答非所问。

“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别问我,别逼我……呜呜……”

魏玠桎梏着她两只手,一点点吻干她眼泪。

一边连亲带咬,一边责问她。

“哭什么?不是在他面前笑得很开心吗?

“你难道不知那玉佩是何来历,又有什么含义吗?

“为什么当众收下?

“好,我只当你不想驳了他的面子。

“那后来呢,后来为何又与他待了那么久。

“还喝了这么多酒……”

魏玠此刻又恼又气。

偏偏他怀里的女子没有任何解释,只一个劲儿地哭。

“怀安,怀安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
她这般喊,倒像是被别人给欺负了。

魏玠眼中又是一片温柔。

“我便是怀安。”

“你不是……你是,你是魏玠,我要怀安……”

“我是魏玠,也是怀安。”

他眼眸暗下。

忽地,她的声音骤然拔高。

瞳孔也因那极致,涣散了。

……

主屋这边只有绿兰一个婢女。

她在屋外守着,从未像今晚这样忐忑。就是生怕有人过来。

天快亮的时候。

门终于开了。

她赶紧垂首站立。

眼之所见,是一双银线边的黑靴。

她巴不得低到尘埃里,让对方瞧不见自己。

“魏,魏相……您要走了吗?”

魏玠玉眸轻眯,透着股餍足的适意。

比之先前赶她出去的语气,这会儿他的嗓音格外平易近人。

“进去伺候吧。”

绿兰如获大赦,赶紧进屋去。

从前昌平公主与人私会完,都是由她处理。

因而她算是有经验的。

她也做好准备,不管进帐内见到什么场面,都不要慌。

绿兰深吸一口气,随后轻轻挑起帐幔。

“公……”

声音刚出口,就这么戛然而止。

那床褥不似她想象中凌乱,而是被换过的,十分干净。

公主趴在上面酣睡,两只手半举在脑袋两侧,脸色酡红,媚态可掬。

若非她发丝凌乱,胳膊上还有或深或浅的痕迹,实在想不到,先前这里经历过一场漫长的情事。

绿兰对魏相越发钦佩了。

能做到如此一丝不苟,该有多么克己复礼啊!

她也不知,这里还需要她伺候什么。

“水……”

床上的女子冷不防出声,绿兰赶紧反应。

“奴婢这就去取水来!”

她倒了杯水,扶昭华起来喝。

随着后者起身,那被褥就滑落至她腰间。

她只穿着单薄的寝衣,领口附近的斑驳红痕清晰可见。

绿兰赶紧移开视线,手却止不住发抖。

她还是想象不到,魏相怎会做出这种事来。

这天都快亮了,公主几乎被折腾一宿,怎受得住呢?

昭华半梦半醒的,喝完水就继续躺下睡。

第二日,太阳都升得很高了,昭华还是没醒。

皇宫。

魏玠与金世子碰上面。

二人之间看似平静祥和,实则暗藏异动。

金世子主动关心,“魏相,昨晚睡得可好?”

魏玠淡然回。

“甚好。”

美人在怀,娇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