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今日起,严大人不再与我们同行。”

闻言,昭华愣怔住,不该问的脱口而出。

“为何?”

张怀安那眼眸瞬间沉下,“你很想留他?”

昭华心里是这样想,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。

她当即摇头,“没有,只是好奇呢。”

这严大人肯定是被张怀安支走的。

怪她不够谨慎,让他产生了防备。

但他未免防得太过分了。

那严大人既没他俊俏,又没他官位高,年纪还大那么多。

他张怀安还怕她会选择严大人?

真是杞人忧天。

昭华内心一通腹诽,却万不敢表现在脸上。

如今没了严大人,她更得小心应付张怀安了。

大漠地广,可大部分的土地都不适合人居。

因此,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,夜间休整,几乎都是就地支搭帐篷。

张怀安也就一直没碰过昭华。

而且越临近天启,他要忙的公务就越多,甚至一天下来,他们都说不上几句话。

昭华眼看他每天都收到许多信件,有时还会与她分开坐两辆马车。

想必是一些机密,不能让她知晓的。

就这样,他们很快离开了大漠国境。

大漠与天启之间有个小国,名为“北凉”。

北凉地小,还只是盘踞在两国之间的一个部族,不过两天就穿过了它。

眼看着就要抵达天启,昭华的心情颇为激动。

天启的寒谷关外,有将士驻守着。

张怀安的马车过关时,守城将军亲自迎接,根本没有查他的马车。

如此信任,更体现出张怀安官阶不低。

昭华坐在马车里,思绪万千。

天启。

她终于回来了。

前世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。

那些残害她的人,他们的脸,她都记得,一个都没忘。

被囚禁、遭欺辱折磨,被活生生挖去一颗心……种种遭遇,她也都记得深刻。

因搭上了张怀安这“东风”,她回来得比前世早。

有些遗憾,还来得及挽回。

不过,当务之急,还是解决眼下的问题。

既然已经到达天启,她就得和张怀安分道扬镳了。

“脸色这么差,可是身子不适?”张怀安忽然关心她的话,令昭华回过神来。

她当即挽着他的胳膊,温柔浅笑。

“我是有些忐忑。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天启了。

“也不知你家在何处,还有,你的家人会不会嫌弃我……”

她诉说着诸多不安,张怀安也没给她一个准话。

他只说,还有些时日才到家。

通过寒谷关后,他们便到了天启的安城。

昭华以为今晚会住客栈,张怀安却领着她住进了一个庄子。

那庄子里只住着老管事夫妻俩,空闲的房间甚多。

老管事对张怀安客气有加,颇有蓬荜生辉之感。

据说这庄子是张怀安一个友人所有,昭华也没多问。

他们被安排在东院歇脚,且分别住在两个房间。

毕竟,张怀安不做多余解释,那老管事就不知她是姑娘身,怎么都不会把两个男子安排在一个屋儿。

这倒是阴差阳错地成全了昭华。

她本就打算尽早脱身,如此便能掩人耳目。

金银细软,她早在大漠就备好了。

剩下最要紧的就是照身贴。

那照身贴是入了天启官府的簿籍后,能用来证明她天启百姓身份的物件。

大到出入各个城门,小到入住客栈,这照身贴都是必查的。

这东西,张怀安已经让人办好了,但并未交到她手里。

她需寻个机会,把这照身贴拿上。

夜幕四合。

昭华沐浴完,换回了女装,坐在那铜镜前绞干头发。

外头响起敲门声。

紧接着,门外那人知会她。

“姑娘,大人有事出趟门,让您早些歇息。”

昭华心下一喜。

这可是天赐良机啊。

今晚,她必须要找到自己的照身贴。

确定院内无人后,昭华趁着夜色,潜入了张怀安屋里。

她带上了房门,只点了一个火折子。

微弱的火光下,她轻手轻脚地翻找起来。

屋里总共就两个箱笼,都没打开过。

一打开,里面都是些书。

她翻找了几遍,没见到照身贴。

难道还有一部分行李没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