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并无明月。

夜空之中,星光亦隐隐约约,并不明显。

如此天黑之夜,绝对是奇袭的好时机。

郭靖身为名将不仅兵法精通,对于天文地理,亦有涉猎。

这样的奇袭条件,自然也在他算计之中。

约莫等到后半夜,城内隐隐传来了三更鼓声。

闭目养神的郭靖,霍然睁开双眼。

他站了起来,朝着身侧的副将低喝道:“全军准备!”

副将闻声,一个激灵,心知将军要准备发起奇袭了,忙应了一声,传令去了。

几乎只用了盏茶时间都不到,原地歇息的一万士卒,全都已经清醒过来,整装待发。

“吴钩队,下马,夺城!”

郭靖目视前方卫府城,深吸一口气,道。

吴钩者,利刃也!

这是郭靖军的尖刀部队,上马为骑军,下马为夜不收,人人身手超凡,跋山涉水,飞檐走壁,无所不精。

每有夜袭,郭靖皆会以吴钩队为尖刀,或攀上城头,诛杀城卫,破开城门,放大军入内;或潜入敌营,刺杀放火,扰乱敌营,为主力的攻击创造最佳条件!

这样一支“特种”队,无疑是军中的王者。

“喏!”

吴钩队统领应诺一声,尔后一挥大手。

约莫百余名吴钩队士卒,顿时若刺客般,消失于夜色中。

卫府城城头。

守城士卒并不警惕,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倚着城头在打瞌睡。

这或许是卫府城太久没遭遇过战斗了吧。

总之,卫府城虽然是军镇,驻扎的士卒不少,学宫似乎对这座城也挺重视的。

但是这里的守军,却是一言难尽。

驻守卫府城的守将,姓池,名孔祥。

他能成为守将,并非能力出众的缘故,而是……继承自父亲。

池家和郭靖的郭家一样,都是洞子时期的小勋贵。

因为地位不高,故而都成了镇守某关某城的守将。

池家在卫府城,镇守了千年,也经历了数次潮起潮落。

祖上的爵位,早已被削。

但是,守将一职,却始终留在池家人手中。

这并非池家有多厉害,而是学宫的权贵们看不上卫府城。

区区一座小城,又毗邻荒原。

镇守这个地方,绝对是吃苦多于享福。

故此,池家哪怕因罪被削了爵位,但镇守职责,却一直保留了下来。

传到池孔祥的祖父一辈手中时,池家已经穷困的很了。

池孔祥的祖父没奈何,开始学着九边大将一样,吃空饷,喝兵血了。

原本镇守卫府城的三万守军,在池孔祥祖父手中,实额只有两万五千人。

到了池孔祥父亲时,连两万五千人都不满了。

但,池孔祥的父祖,还算知道利害关系,吃空饷也并不敢太过分,始终保持着卫府城有两万以上的实际兵额。

然而,池孔祥却不同。

此人要远比父祖辈更为贪婪和胆大。

原本的两万多士卒,被他大手一挥,直接削减到三千人。

也就是说,明面上卫府城有三万士卒,实际上却只有三千人!

其中两万七千人,皆为无中生有的虚数。

池孔祥也因此而吃得个盆满钵满。

吃空饷吃到这种程度,也证明这家伙压根就没把军队事宜放在心上。

所以,平日里什么操练等等,压根就没有。

由此可以想象,卫府城的士卒烂到了什么程度。

晚上守城睡觉打瞌睡,根本就没人来管。

郭靖的吴钩队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攀上了城头。

守城士卒竟全然没发觉。

直到吴钩队士卒的利刃架到了他们脖子间,他们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。

但,为时已晚。

森冷的刀锋,快速抹过他们脖子,让这些糜烂的士卒,惨叫都没发出,便全被解决掉了。

干掉城头士卒后,吴钩队快速下城,潜行到城门处。

和城头一样,城门处的守军,同样在呼呼大睡。

看到这一幕,吴钩队统领甚至都忍不住苦笑起来。

吴钩队成立以来,

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轻松的奇袭,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儿戏。

“开城门吧!”

干掉城卫后,统领摇了摇头,道。

吱呀声中,厚重的城门,被缓缓打开。

得到讯号的郭靖大军,瞬间疾驰而来,冲入城内。

……

卫府城,城南。

一座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府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