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五兄,胜败乃兵家常事,汝莫要太过伤神!”

“是啊第五,你也是老于战阵的沙场宿将了,当知道天下无百战百胜之师,昨夜虽小有挫折,但诸侯根基尚在,吾等只有替你报仇之日!”

“第五老弟,节哀顺变啊,老马偶有失蹄,何须挂怀?”

南尊、东雄、西阀三人,围坐于第五正身畔,细声宽慰道。

但他们的话语,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
原本一张脸就黑如墨色的第五正,听到这些话后,表情愈发难看了。

只是,他还特么没办法发飙。

毕竟人家都是一番好心嘛!

“三位兄台有心了!”

“不过,我第五正可不是轻易就能被击倒的人!”

“区区百万士卒而已,何足道哉!”

第五正沉默良久,嗡声回道。

南尊等人过来看望他的用意,他岂能不知?

无非就是看他倒霉呗!

但是,第五正又岂会让他们如愿?

哪怕此刻他心情不佳,却也不愿意在慕容冶等人面前,露出一丝疲弱的姿态。

“不愧是气吞山河第五正,折损了百万大军,第五兄却也淡然视之,佩服,佩服!”

看到第五正故作淡然的样子,慕容冶挑了挑眉,不阴不阳的来了句。

他这话刚刚落下,一旁的宇文觉,便已接口道。

“淡定,慕容,人家

第五底子厚,损失得起,哪像我们几个,稍稍有所折损,便要心痛的无法呼吸,这人与人啊,不能比,不能比……哦对了,第五啊,听说你还折损了几员大将,可有此事?”

若说慕容冶的话,只是不阴不阳的话。

那么,宇文觉则是明显的阴阳怪气了。

让他怎么听,怎么都不舒服!

“宇文老弟倒也消息灵通,据我所知,第五老弟折损了两名虎将,数名部将,个个都称得上中流砥柱,令人扼腕叹息啊!”

第五正还未回话,一旁的独孤剑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。

这会,第五正脸上故作淡定的表情,已然挂不住了。

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双拳。

天杀的慕容冶、宇文觉、独孤剑!

竟然在我伤口上撒盐!

“第五兄,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?莫非昨夜你也受伤了?”

“慕容,你这就不懂了,人家第五哪是受伤,分明是在心疼他的爱将们。”

“第五老弟,莫要太过悲伤了,将军难免阵前亡,这就是将军们的命运啊!”

慕容冶三人似乎没想着要放过第五正,看到他脸色难看时,继续阴阳怪气起来。

第五正闻言,差点气的肺都要炸了。

他死命的攥紧拳头,胸膛不断起伏。

就当慕容冶等人以为第五正就要发飙之时。

他突然发出了一阵

狂笑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几位想差了,某第五正拥兵数百万,麾下战将如云,谋士如雨!”

“区区百万降兵,就算死伤殆尽,某亦不会心疼半分!”

“区区几名军中战将,折损了又如何?”

“像此辈战将,某麾下车载斗量,何足道哉!”

第五正越说,声音越大,顾盼之间,似豪情万丈,完全不像是个刚刚折损了心腹爱将,折损了百万大军的人。

慕容冶、宇文觉、独孤剑三人见状,彼此对视一眼。

他们当然知道,这是第五正故作姿态,不想让他们幸灾乐祸罢了。

一时间,三人也嘿嘿嘿的笑了起来。

四枭之间,又岂会和睦相处?

像这样的场景,才是他们四人间复杂关系的真实写照。

……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慕容冶、宇文觉、独孤剑三人终于告辞而去。

大营内,只剩下第五正一人,脸色渐渐转为铁青。

他沉默了良久,哑着声音喝道。

“传各路诸侯!”

大帐外,有近侍躬身应诺。

所谓的传各路诸侯,并非是指召集所有会盟诸侯。

而是……先前宣誓效忠第五正的那些诸侯。

如今第五正军折损颇大,但后续援军又尚未抵达。

第五正自然也要做出全新的部署。

而那些已经宣誓效忠于他的诸侯,将会成

为他手中重要的棋子。

否则,在援军抵达之前,他怕自己会被慕容冶、宇文觉、独孤剑三人排挤出盟主候选人行列!

这是第五正无法接受的事情!

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后。